西行忆往之一

命运如天空飞鸟
或宿于枝头,或进入牢笼
还未亲近的生活
飞得迅疾飘渺
胆怯的男孩
何处寻找依靠
力量让人惊慌
唯有诗与歌迷惑烦恼
敏感的少年
仍然相信真理
在书桌前
俯身祈祷
软弱的青年
醒来即是拘禁
每天欺骗自己
恐惧不可逃避的事实
睡梦中离去
坐下时怀疑
谈论整本书,或某个人
行走时铁的撞击
三十二个字母
可用同样的舌头说出
写在字典的侧面
学会的第一个词语
azap,平凡的词
与微笑一起
最好忘记
或者偶尔回忆
你将被分开
截断的世界
看到世上多少荒谬
才够抵偿这一切
诗是情人的替代
幸福中无人需要纸和笔
保持沉默
以免故事太过离奇
一个孩子
要被迫长出多少勇气
与羞涩还有柔软
何者值得珍惜
哪里才有不需勇气的善良
哪里是农民和小贩居住的地方
人们总在责难时代
好似自己英勇无比

注:首节四句引自阿合买提《真理的入门》。azap,维吾尔语“痛苦”的拉丁字母转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