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荒凉千里
未沾泥土尘埃
忘记星光停滞
只见月色如白
饮下血红的酒
陷入失控沉迷
夜晚清醒安静
心动依然到来
相遇孤独的时刻
看到对方的惊奇
接受生活没有取巧
命运是冷却的铁块
即便如此
相信幻觉
是万物的呼吸
风从林间飘过
小狗和花朵也会快乐
爱情的传说千真万确
你是我的欲望
不再忧虑转入岔路
走向自己的生活
燃起情欲之火
烧尽胆怯与软弱
融化你和我
我们早已相识
我们全然明白
生活比命运更伟大

总在清晨醒来
一望无际的世间
无人能够逃脱
羊群安静牧人已远
铁刀割裂此时
断口透出危险
我的惶恐击中你
你用忧郁与我相连
你，让我看到
真实还是梦幻
你，说你想要
开心还有简单
你只是你
蕴含奇异无限的你
我成为我
更多可能中的自己
情不自禁
你与我一起
在那眼前远方
渴望彼此
只愿浪费生命
无所事事
你是我的幻想
是偏爱的奇迹
神给予的幸运
得偿所愿
歌谣和沉默
都是为你说出的语言

果味水烟的夏夜
消失在西北的西南
白昼还早
接近命运的奇点
若在梦中重来
你会惊醒
还是懊悔
只有一个名字
熟悉两种语言
学会恰当的诚实
无法逃避危险
谁使你的眼睛明亮
然后蒙上
窒息自己
生活才是奇迹
我们习以为常
尘埃飘起还要落下
无人觉得异样
机器按计划开启
血化蒸汽
骨做燃料
你擅长说话的艺术
传自刚刚离去的家乡
你可以相信
生活应该说谎
用来交易半行承诺
二十之一
待付自由
年轻时还很好奇
什么才是真相
所有被人传颂的经文
它们可有共同的地方
结果毫不意外
只是教你
保持善意
你发现了秘密
我的兄弟
你本就如此
何需坚持
唯见火焰变幻
那是魔鬼所燃
焚烧觉醒的生灵

命运如天空飞鸟
或宿于枝头，或进入牢笼
还未亲近的生活
飞得迅疾飘渺
胆怯的男孩
何处寻找依靠
力量让人惊慌
唯有诗与歌迷惑烦恼
敏感的少年
仍然相信真理
在书桌前
俯身祈祷
软弱的青年
醒来即是拘禁
每天欺骗自己
恐惧不可逃避的事实
睡梦中离去
坐下时怀疑
谈论整本书，或某个人
行走时铁的撞击
三十二个字母
可用同样的舌头说出
写在字典的侧面
学会的第一个词语
azap，平凡的词
与微笑一起
最好忘记
或者偶尔回忆
你将被分开
截断的世界
看到世上多少荒谬
才够抵偿这一切
诗是情人的替代
幸福中无人需要纸和笔
保持沉默
以免故事太过离奇
一个孩子
要被迫长出多少勇气
与羞涩还有柔软
何者值得珍惜
哪里才有不需勇气的善良
哪里是农民和小贩居住的地方
人们总在责难时代
好似自己英勇无比

注：首节四句引自阿合买提《真理的入门》。azap，维吾尔语“痛苦”的拉丁字母转写。

三门问题，又称蒙提霍尔问题，来自游戏节目 Let’s Make A Deal，主持人蒙提霍尔。

问题：假设你参加一个游戏节目，有三道关闭的门，其中一道门后是一辆汽车，另外两道门后是山羊。你在三道门中选择其一，选中后面是汽车的门，就会赢得汽车。假如你已经选择一道门，比如 3 号门，主持人会打开另外两道门中的一个，让你看到后面是一只山羊。设主持人打开 1 号门，并会问你：你可以选择换一道门 (换成 2 号门)，或者坚持开始的选择（ 3 号门）。选择换门是否会改变赢得汽车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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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都是一样
黑暗隐藏起自己
飞鸟，划过天空的裂痕
滴落以往的神迹
故事停止讲述
时间从不流逝
背负世界的巨龟
颠倒了上下
旋转的宇宙坐标
何分过去与未来
以自身为镜
幻化所思所在
大海的泡沫
生出爱欲之神
冲动与渴慕
构造每一个瞬间
欲望仍被封闭
于无限分割的平面之镜
未有彻底的黑夜
遮住所有镜子
实体破碎
分裂黄土黑石
怀疑或接受
映照万物，与你

一切都是捕风
你于虚空降生
心动从何而来
又在哪里掩埋
安身林中雾气
你是晦涩的迷
拨开柔软日光
仅如落叶飘荡
重复每个七年
昨日可有欢恋
明日保持骄傲
生活无处可逃
选择只在今日
唯一可做之事
铜镜前画好淡妆
唤回痛苦与忧伤
你是自己的骑士和公主
是工匠也是农夫
披挂亲手锻造的铠甲
骑上那匹骏马
长夜幽暗火把渐熄
斩杀恶龙夺回自己
散落黑色长发
我的姑娘
所有都将了结
是真实的感觉
世间并无自由
唯有勇气及其报酬
离开麦田将野果充饥
颂歌和传说从不延迟
湖水平静冰凉
让欲望生长

何日与你分别
唇与舌在夜晚相隔
幻想热切
身体沉默
裙带从肩膀滑落
伤口被呼吸抚摸
你坦荡如月亮的光
我将消融无所隐藏
阳光洒在早晨的床上
每一日都是你的摸样
生命困于铁制的墙
你我相依蔑视逃亡
青果仍存酸涩
路上可有饥渴
人是地上的苦工
丰收劳作轮回永恒
醺饮情人口中的酒
忘记尘土忧愁
你走入泉流小径
通往奇异之梦
生活过于真实
你才是奇迹
忍耐厌恶屈服
我与你相遇
爱如真理和上帝
可望而不可得的欺骗
爱如死之坚强
软弱者选择的勇敢

爱因斯坦 1920 年写给斯宾诺莎的诗。感谢 Google Translate，特邀嘉宾@小圆，友人@菁、@Frank 诸位译者。

Wie lieb ich diesen edlen Mann
我多么爱这个高贵的人

Mehr als ich mit Worten sagen kann.
多于我能说出的语言

Doch fürcht’ ich, dass er bleibt allein
我却担忧，他依然孤独

Mit seinem strahlenen Heiligenschein.
相随唯有圣洁的光环

So einen armen kleinen Wicht
如可怜的人儿

Den führst du zu der Freiheit nicht
从未引谁去向自由

Der amor dei lässt ihn kalt
爱神^[1]使他冷漠

Das Leben zieht ihn mit Gewalt
生活强烈的撕扯

Die Höhe bringt ihm nichts als Frost
至高处仅予他冰霜

Vernunft ist für ihn schale Kost
理性是他贫瘠的口粮

Besitz und Weib und Ehr’ und Haus
财富，女人，荣耀和住所

Das füllt ihn von oben bis unten aus
填满他整个

Du musst schon gütig mir verzeih’n
你必宽恕我

Wenn hier mir fällt Münchhausen ein
当孟豪森^[2]现身于记忆

Dem als Einzigem das Kunststück gedieh’n
谁独自完成这一壮举

Sich am eigenem Zopf aus dem Sumpf zu zieh’n
用自己的发辫将自己从泥沼中拉起

Du denkst sein Beispiel zeiget uns eben
考量他显现于我们的启示

Was diese Lehre dem Menschen kann geben
这一教义何物付与人们

Mein lieber Sohn, was fällt dir ein?
我亲爱的儿子，你想起什么

Zur Nachtigall muss man geboren sein
你要生为夜莺

Vertraue nicht dem tröstlichen Schein
不再相信宜人的表象

Zum Erhabenen muss man geboren sein
一个人必须生而崇高

1. ^ “爱神”：德文 amor dei，本义古罗马爱神阿莫尔，指代斯宾诺莎哲学中 “amor Dei intellectualis 对上帝理智的爱”。
2. ^ “孟豪森”：Münchhausen，德国男爵 (1720—1797)，《吹牛大王历险记》主人公。男爵在骑马逃脱土耳其人时掉入沼泽，情急之下揪住自己辫子，用腿夹紧马，将自己连人带马拔了出来。

西奈山的烈火
在凝视中熄灭
灰色的云
停留无雨的夜
一切都已逝去
恐惧和喜悦
屋顶下度过一生
不闻歌声入旷野
白昼梦中醒来
望那春日三月
身体徘徊如幽灵
心在家中枯涩
饮酒一杯，或两杯
舌头依然干渴
情人的双唇
湿润被封禁的感觉
冬日萧索
夏日炎热
什么可被指望
唯幻想明艳赤裸
从未相见
何言相隔
担忧命运的终点
接受你已给我的生活
无信仰者
日日被世界劫掠
虚无归入更大的虚无
你与我一起走过
地下的硫磺
烧尽未死之时的分别
解体消融
再无残缺